她自顾自地笑,笑的瘦弱的身体在他的怀里颤抖:“每次晚上对着镜子梳头发,我都觉得是岳宇子附了我的身。一张令自己害怕的脸就随时随地地跟着自己,有那么一瞬,我想去整容,哪怕是毁容,只要不是这张脸,都可以。”
她笑完了,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镇静地看着他:“唐董,所以你应该明白,就算过了四年,我仍然恨你,因为你让我恨起我自己的脸。”
是啊,她仍然恨他。
这样骄傲的苗小慧,一直是别人复制品的存在。
即使岳宇子死了,但苗小慧仍然活在她的阴影中。
一张长的太像的脸,令她时刻都想从脸上撕下来。
可惜,不能。
低头看着女人冷绝的笑容,他没有再做过多的停留。
转身离开,上车的时候往窗外看了一眼,女人又站在二楼的窗口往外看,像一尊雕塑。
苗小慧最后跟他说的话,让他在车上一直都沉默。
丁寒开着车,只觉得车上的空气很压抑,等红灯的时候偷眼去看唐少峰的脸色,终于忍不住问:“爷,和苗小姐聊的怎样?”
“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闭着眼睛应着:“找人多留意这里,看看有没有人盯着这里。”
“是。”
“另外。”他找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一个名字递给丁寒:“这个人是倾倾的母亲当年的主治大夫,找到她。”
“嗯。”丁寒接过来看了看:“过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要查这个?难道是怀疑苗太太的死因?”
“苗董这些年来风生水起,黑白通吃势力越来越大。”唐少峰睁开眼睛,淡然地看着前方:“倾倾入狱的那几天,他一点动静没有,但是倾倾逃狱了,他却一直在找她,你觉得他想找到倾倾是收留她还是赶绝她?”
“苗之妙手段阴毒,早些年都没察觉出来。”丁寒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把他从牢里救出来,就让他牢底坐穿,也不至于现在兴风作浪。”
丁寒收起了小纸片:“很快就能找到这个人。”
唐少峰淡淡的:“未必。”
丁寒抬头看了他一眼,诧异地道:“不会吧?”
丁寒将车开回唐家,岳卿卿已经一身素缟地坐在客厅等着他了。
见他走进大厅,她便站起来,手里抱着一套衣服向唐少峰走过去。
“衣服我已经替你拿好了。”她抖开手里的黑衬衫:“我帮你换。”
挡开岳卿卿的手,唐少峰睨着她,嘲讽地冷笑:“你让我就在大厅换衣服?”
她被唐少峰娶进来四年,虽然不能说是朝夕相处,但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是肯定的。
但是很讽刺的是,她见唐少峰的次数并不多。
确切的说,是见他的正面并不多。
唐少峰几乎不会给她机会和她正面相对。
正如痴如醉地看着,忽然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看够了没有?”
心中一惊,面上却保持优雅的笑容:“平时见不到自己的老公,今天难得这么近距离的见一见,还管人家看不看你?”
语气娇柔带着些撒娇的意味,只见男人缓缓睁眼,嘲弄地看着她笑:“你一定要在你姐姐的忌日这天谈情说爱?”
岳卿卿伸出手,壮着胆子放在男人的膝头上:“姐姐也是希望看到我开开心心的,是不是?”
男人抖了下膝盖,迅速将她的手从他的膝头上抖下来。
讨了个没趣,然后男人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在及其压抑的气氛中,车子开到了墓园。
岳宇子和她的父母葬在一起,岳卿卿站在岳宇子的墓前就开始掉眼泪。
她哭的很美,梨花带雨,哭的很让人动容。
最近几个戏她之所以能拿到最佳女主角,主要就是她的哭戏太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