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薛浸衣微微一笑,她说,“宋大人,别怪罪,金檀的百姓一向如此,他们很好!”
宋邶瞧着她这一副从未有过的轻松模样,他的心里似乎也感到些许欣慰,或许只有在金檀城的时候,薛浸衣才会变成周知许那样,只有这里从小把她从小养到大的地方,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们,才是薛浸衣心底最温柔的地方。
“我知道他们很好,所以你才会对他们也这么好。”宋邶温柔道。
两人说起来,这还是头一次坐在一起,对对方、对外界都毫无防备的一起吃饭,或许以后都不会再有这么一种时刻了,这当下的宁静十分的难得。
这种时候两个人都埋头苦吃,没有人再说话,直到吃到后面,天上飘下来星星点点的雨滴,小摊提前支起来雨棚,薛浸衣这才逮着机会开口。
她说:“这两天我的人陆续发现有一些人在暗中探听我和赵清秋的关系,还有妄图查证当年赵家的灭门案,宋邶,是你吧?”
宋邶点点头,薛浸衣都没有想到过宋邶会承认的如此的爽快,她觉得好歹会等自己多说一些话之后,宋邶最后才会默认,这才是他一贯的做法,可是这一次这么直白的跟自己摊牌了。
宋邶放下筷子,他如今心中已经对薛浸衣没有太多的怨念,只是平静的说道:“我知道你对我一直都有戒心,从来都没有放下过对我的戒备,你的人百般在我身后去查探过关于我的过去,关于我的为人处事,还有我和宋家明面上暗地里的关系,这些我都知道,当然我一直都理解你,你对我的戒备很正常,你若是对我没有那种戒心,我才觉得不是你的作风,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我,薛浸衣,说实话,你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告诉我真相,真的从来都只是把我当做一个没有威胁的外人,对吗?”
对于宋邶的质问,薛浸衣沉默了,她没有任何回应,宋邶说的都是真的,她从来没有对他放下过戒心,在她和宋邶的每一次商量之后,她都别有用心,也背着宋邶去做了其他的事情。
宋邶每一次都是在事情结束之后才想清楚这些,不是他笨,不是他毫无戒心,这是他从来不会去怀疑自己。
即便是内心无比的清楚,自己是必定会利用他的,但他也从未挡住自己的路。
无论被利用多少次,宋邶都来了,一次又一次的来到了她的身边。
这一次,也一样。
“薛浸衣,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对你费尽心力,我自问对你掏心掏肺,即便是一次一次被你欺骗,我也从未对你有过怨言,这一次在金檀城外,我想着离开,我觉得心中对你满是埋怨,我觉得我至少很久都不会原谅,所以我才那么决绝的不肯进城,但是,就在曙天劝说我的时候,我又还是进来了,你知道吗?寒衾和曙天说了很多话,有劝说,有威胁,可我,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进去,我只知道,你在这里,所以我才从锦州城来到这里,但我现在也不知道我到底应该干什么……”宋邶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他拿起桃花醉猛灌了自己一大口,沉闷不已。
他这一番话,可以算是在薛浸衣向他摊牌说自己恢复记忆之后他们俩的第一次交心。
是宋邶第一次对她这般真心实意的交心。
天空飘着的雨滴越来越多,雨也越下越大了,老板想着过来叫他们进屋去,但是老板娘拉住了他,低声说:“这个时候就别过去了。”
“那这雨越下越大了,少主若是生病了怎么办?”老板现在还没有能懂得自己老婆的意思。
老板娘恨铁不成钢的锤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你看不出来少主和这个锦衣卫之间有些……总之,这雨棚现在还能挡住雨,不至于会淋湿,再说了,少主经受不住就会走的,别人说的话少主什么时候听过,你还是少添乱,走,进屋去!”她拽着他强行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