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典?”宋邶苦笑道,“可能吧。”
她不就是自己这如同枯槁的一生幸得的恩典吗?
自己有还能奢求什么。
成化八年夏至,金檀周家少主周卺领兵十万出征关山。
同日锦衣卫镇抚使宋邶带领锦衣卫和青藤卫旧部前往江南剿匪。
白驹过隙,此去经年,夏冬风刮过,京都的孔明灯一年又一年的划过天边,每当人们想起那一年的上元佳节之际都会觉得恍如隔世了。
两年后。
“成化十年夏,瓦剌骑兵企图屠戮关山边境村庄,借此强攻进关山营地,但薛浸衣将军早有准备,在村庄边境将其引诱进陷阱,瓦剌骑兵一百人全军覆没,缴获战马三十二匹,特此捷报以慰君心。”
朱见深欣慰的点点头,他道:“阿许自从去了关山之后遇战必胜,看来从前让她做一个小小的青藤司司首还真的是屈才了。”
汪直在底下站着,他双手奉上另一封信件,他道:“这是薛将军送回来的家书,是薛将军亲自交付于汪直的,她让汪直务必交托给陛下。”
“汪直,这是我这两年来唯一写过的家书,此前一直是军务繁忙,加上瓦剌骑兵一直在边境游蹿,但还好,你来了,这便可以将信件带回给陛下了。”
“汪直,你如今是陛下身边的权臣,你长大了,我很高兴,但是你永远要记得,效忠陛下忠于大明,这便是你对我报的恩情了。”
汪直回想起前些日子去关山军营的时候薛浸衣的模样,虽然面容憔悴,但却很精神,她在边境虽然劳累,但却轻松。
“那就好。”朱见深拿到书信后感叹片刻才打开书信。
薛浸衣写的不多,但是对比过往那些年的寥寥数字,她还是进步了。
“陛下安否?太后安否?贵妃安否?薛浸衣实乃不敬不孝不义之人,无法于陛下当前效忠,不能于太后跟前尽孝,不可履行承诺与贵妃每年踏春游京,还望陛下替薛浸衣向太后和贵妃表达心中愧意。
此去两年,关山之务尚能应付,还请陛下放心,薛浸衣和众将士均认为半年内可以结束关山之战。”
朱见深看完之后心中五味杂陈,他正欲收起信件来,却突然发现在信件的背面却写了另外一句话——此期安否?
“哈哈哈,这阿许怎的?难不成还害羞了不成?”朱见深笑道。
“陛下,这两年来薛将军和宋大人之间没有书信来往。”汪直道。
朱见深先是惊讶片刻而后又感叹道:“没办法,这两个人的心性都太高了,遇到什么事情两个人都不肯低头,白白的错过了两年啊!”
汪直也默然不语,朱见深收起信来,他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汪直,你去关山的时候军营的粮草情况怎么样了?”
“奴才带了不少的粮草过去,但是那边蔬果稀缺,将士们只怕是吃不惯,现如今是夏日,不过两月后江南便要丰收了,从关山到最近的粮城也不过是两天时间。”汪直分析道。
朱见深别有用心的又问道:“那最近的粮城又有哪些城呢?”
“这……锦州和金檀。”汪直现在才明白朱见深的意思,宋邶现如今在锦州城和白莲教打的如火如荼,两月之后关山绝对会派人去征粮,很有可能是薛浸衣。
“汪直,给朕颁一道旨意,让锦州城和金檀城立刻准备秋收后的粮食,一定要保证前线供粮。”
“奴才明白。”
两月后的关山军营里果然是如朱见深所预料的那样,很多士兵都吃不惯这些边境东西,很多人甚至是吃也吃不下,大部分人都很是难受。
黎邦定作为主帅自两年前和薛浸衣在此汇合之后就一直把这件事情交给别人,他作为主帅,薛浸衣作为先锋,两个人都只想着打胜仗,当然,他们每一仗都打赢了,所以其他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