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始呕暗红的东西。
姜朝露一惊,慌忙传唤朱鹊。
“别声张!留神暗卫!你瞧,我吐了什么出来?”姜朝露哆嗦着拉她来看。
朱鹊只看一眼,就变了脸色“毒,毒混入血脉,就是这个颜色。”
“我不是呕的坐胎药么?”姜朝露没明白。
朱鹊扶她坐下,为她斟了温水,语调沉重“开始呕的是药,后来是毒血。夫人的绝症恶化了,表面的反应逐渐都会显出来。”
姜朝露脑海嗡一声。
毒,那就是大剂量的春药了。
她知道自己只剩五六年,但清晰的看到死亡就在眼前,还是不禁空白了片刻。
姜朝露把朱鹊拉到屏风后,警惕的看了眼暗卫的方向,压低语调“具体的,表面什么反应?会让人瞧出来么?会影响我日常活动么?”
朱鹊附耳过去“表面就是呕血,面白,削瘦,夫人妆容或可隐瞒。奴会开药让夫人进补,能让您气力如昔,日常活动无妨。但都是表面功夫,里子坏的,还是一天天在坏。”
顿了顿,朱鹊哽咽着劝了句“夫人如果风平浪静的养着,能多几年。侍寝这种事更不该有了,您的身体像破船,最好涟漪都没有,怎么可以经受大浪……”
“不行。”姜朝露打断,异常干脆,“表面看不出就行,能瞒过王上就行。”
朱鹊表情复杂“那魏凉呢?夫人也要瞒?”
姜朝露垂下头去,嘶哑的笑笑“……我要在地狱里,把他托举起来啊。”
——是啊,哪怕都下了地狱,我也会在地狱里伸出手,拼命的,拼命的把你托举起来。
你去向未来,我就不打扰了。
燕国,下雪了。
姜朝露确确实实感受到了,死亡。
症状开始显现,她身体里子成了一盘散沙,一点点溃烂,一点点宣告崩塌。
当然这些都是她和朱鹊的秘密。
宫人只知道朝露夫人开始画妖冶的妆容,红唇霞靥,美得愈发成精了。
燕王,自然难以抵抗。
美人恩如蜜,情谊浓烈如火,没有任何破绽的伪装,燕王,陷入猎物的陷阱。
“褒姒之祸重演啊!”谏臣痛哭流涕。
“王上,来玩点好玩的嘛。”姜朝露闯到上书房,当着谏臣面,就骑上了燕王的腰。
当然每次好玩的后,燕王都会赏赐坐胎药,让宫人盯着姜朝露喝完。
不过宫人走后,姜朝露都如数呕了出来,不用什么法子,她就是想到自己和姬照的孩子,就觉得恶心。
坐胎药,身体本能就能呕出来。
只是呕出的药里,掺杂了暗红的血,朱鹊已经能熟练的清理干净,连暗卫都没有抓到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