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变故？”聂冰问道。
“我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呢。”方舟沉吟了片刻，抿了一口白酒才道，“前些年，我在做‘骑行天下’这个捐助号的时候，认识了不少爱心人士，有些处久了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出了变故的这位全名叫做徐彪，我一直喊他彪子，他在‘彼岸’也开设了个人专栏，经常分享一些企业的管理经验和自己的骑行经历。
“彪子的家产虽说是从父母手上接过来的，但也是自己拼了命才守住的。原因是他父母在他大四那年，不幸双双死于车祸，他等于是一毕业就给架到了管理位置上，那可是一个有着上千人的实业公司啊！”
方舟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却食之无味，接着说道：“最大的两个老板一起意外死亡，底下的几个大股东就开始蠢蠢欲动。彪子说，他那时候就像少年康熙战鳌拜一样，把那帮高层老人逐个击破，一一搞定。那间公司是他父母的产业不错，但也是他拼命守业保下来的。你们说说，就这种好不容易奋斗得来的东西，他怎么可能把自己的股份全部折现，一下子捐去一个互联网公司呢？”
“那你有没有劝过他？”这次发问的人换成了吴瑕。
“怎么没劝过啊？”方舟长叹了一口气，“站在朋友的角度上，谁能接受他把自己辛苦守住的产业，就这样全部捐掉？”
“你确认是捐赠，不是投资？”吴瑕又问。
“如果是投资，那徐彪应该是‘彼岸’的大股东之一吧？十几个亿的投入啊，别人融资融个三轮也不及他一次给的多，但股东名单上并没有徐彪的名字！我问他这么做值得吗？他给我的感觉要怎么形容呢，就跟看破了红尘似的，号称‘彼岸’将来有望成为最优质的内容产出平台，如果能造福人类的精神世界，他自愿并且乐意这么干！”
海葳听得入神，从包里拿出纸笔来，快速记下了几个关键字，转问方舟：“你朋友会不会是被洗脑了？这家公司的管理层有没有传销背景？”
方舟回说：“我在网上认真查过，‘彼岸’明面上的管理层全都身家清白。不过，奇怪的地方在于相比起同类公司，别人都是打造出一位明星企业家，以此作为公司对外的公关形象。毕竟，核心管理者就是一家企业的金字招牌，好比bat的三位大佬，所有的用户都叫得出那三位的名讳。可‘彼岸’就没走寻常路，它对外公开的管理者形象一直是一张黑桃a。”
海葳笔尖一滞，回忆说道：“我在网上看到过黑桃a的视频。”（注1）
“那个字母不能念a。”方舟纠正道，“因为它是扑克牌上的字母，代表最顶尖的王牌，热衷收听‘彼岸’的会员都叫他黑桃ace。”
一时间，包房内突然安静了下来，仿佛那个代号蕴含着一股神秘的魔力，让人一听到他的名字就开始了思索与咀嚼。
方舟接着往下说：“黑桃a的背后可能是一个团队，也可能是‘彼岸’的实际操盘人。总之，它代表了这家企业的大脑，负责整个战略部署。”
“你有没有查过‘彼岸’的法人信息？”聂冰二度发问。
方舟点头：“查了，可惜没有查出什么问题。‘彼岸’的法人是一个叫胡洁的女人，四十多岁，有近十年的海外工作经验。”
“徐彪除了捐赠了巨额资产以外，还有没有其他异常的地方？”聂冰又一次问道。
“有！”方舟语气肯定，“更加奇怪的是我最近找不到彪子了，我去了他住的别墅，原来的保镖和保姆全都换了！家里还莫名地多出了一个爷爷，那个老人家我不认识，他的神智也不太清楚，几乎没法沟通。不过，光从外表上看，彪子倒跟他长得有六七分像。”
吴瑕剑眉一挑：“听你这个语气，难道是认为徐彪不应该有这样一位爷爷？”
“可不是么！”方舟又抿了一口白酒，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