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何启言刚要发表意见，却看聂冰忽然抬手，示意他暂时先别发声，又把发言机会给了吴瑕：“吴科，你来说说看，从这一大片血迹上能看出点什么？”
这个略显偏心的举动令守在门外的腐男程载不禁嗑起了cp，心下暗暗说道：哇噻！聂总这也太宠吴科了吧，他俩会不会是一对？
此念头一经冒出，他立即自问自答，暗喊口号：必须是，一定是！在一起，在一起！
厨房门内，被自家cp点了名的吴瑕蹲下身，仔细扫视着地上的擦拭状血迹，跟着又站起身，环视现场一圈，足足过了半分钟才回聂冰道：“乐雁的体重约在50公斤左右，那她的血液总量就在35004000毫升之间。第一现场的地面和墙体上虽然血迹遍布，但从总的出血量来看，乐雁体内的血液并不是全都留在了这里。
“验尸报告上提到，她的死因是颅内大面积出血，而并非失血性死亡。换句话说，至少在乐雁受到重创后的一段时间里，她头上的外伤得到了有效控制，以致于她是在被袭后的12天里才彻底死亡的。那嫌犯就是完成了分尸之后，才对她的体内剩余的血液进行了处理。”
吴瑕说着，看了看聂冰与何启言：“就算我不是专业的技术刑警，也能想出他处理的大致手法，无非是用水冲、用布吸或者拎起尸块直接放血。鉴于现场并没有水冲、布吸所留下的大面积稀释状和滴落状血迹，这两种可能性也就随之排除，那剩下的就只有给尸块放血这一种了。”
聂冰听了笑而不语，反问何启言：“你觉得吴科的潜质如何？”
“再过个三年五载，想必能抢走我的饭碗。”何启言笑答。
两人这番对话一出，站在一众实习警员当中的程载立即带头鼓掌，将“纯洁男孩”的职责进行到底。
“让两位专家见笑了。”吴瑕不卑不亢，淡然依旧，转向何启言确认道，“乐雁的尸块是不是在水槽上放的血？”
何启言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想：“我们在水槽里做了鲁米诺测试（注1），内壁和管道上确实残存着不少流柱状血迹。”
聂冰沉吟道：“在以往的类似案件中，分尸之后再放血的例子倒是不常见。罪犯一般都会为了方便清洗，而把这个步骤放到卫生间里去进行。”
他说着，又问何启言：“南面卧室里的卫生间排查了没有？”
“查过了，无论明的、暗的都没有发现任何血迹。”何启言回道。
“那整个作案过程就出现了一系列逻辑问题。”聂冰一一悉数道，“第一，乐雁的断肢上都留有捆绑痕迹，嫌犯绑住她却不杀她，甚至可能还帮她止血了头部的外伤。这么操作的动机是什么？
“第二，就像我刚才说的，在以往的分尸案当中，绝大多数罪犯都会选择先放干被害人的血液，目的是便于后续分尸。这个嫌犯为什么会与众不同，非要先把乐雁的头颅和四肢全锯下来，然后才将尸块放进水槽里沥血？
“总的来说，从嫌犯发起袭击到乐雁隔天死亡，再到之后的分尸、沥血，这整个过程时间跨度过长，行动逻辑矛盾，不像是一个人干的。”
“可是，现场确实只提取到乐雁和钱炯达的足迹啊。”何启言说道。
“这就是吊诡之处了。”聂冰走回到了标号为“2”和“3”的两个立牌边上，那正是嫌疑人击打乐雁过后，走进厨房的一串脚印，以及结束作案，离开现场时的一组带血足迹。
聂冰随之又问：“你们有没有觉得第一现场的足迹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有！”门外的程载率先抢答，“整个现场看下来，那个嫌犯的足迹是不是也忒少了一点儿？”
他话才出口，就引得另外几个实习警一阵哄笑。程载却不以为意，继续坚持己见：“笑什么？我又没说错！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