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覃？”吴瑕不禁想起了覃远军曾以一副谦卑姿态，强烈要求加入专案组的事，低声沉吟道，“如果李闻斌和他只是老同事关系，不至于因为当了我们的面，就不敢接电话了吧。”
聂冰挂断了技侦章国鹏的电话，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老覃和李闻斌的纽带是什么？”
“是章老？”吴瑕顺着聂冰的思路往下说，“他们和章老的关系都非常好。”
“他们三个人的交点又在哪里？”
“4.11案上并没有交点……”吴瑕的眼睛微微一亮，“交点集中在‘临江中学案’？”
聂冰继续借吴瑕之口，一点一点抛出自己的设想：“那‘临江中学案’和4.11案有什么共同点？”
“死者的阴道里都被塞了食物。”
早在无名女尸被发现的当天，吴瑕就提到了手法雷同的“临江中学案”，但碍于时间所限、任务繁重，并没能在第一时间梳理出具有重叠性的人员关系。直到当下，越来越多的线索和疑点不断涌现，使得那个细思极恐的推测也逐渐具象化了起来。
吴瑕蹙眉自语：“难道说……‘临江中学案’的嫌疑人冯家栋也参与了4.11案？”
绿灯车行，聂冰目视前方：“既然有了推测，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尽快排列证据。”
经他这么一提醒，吴瑕忽又说道：“对了，去安保公司之前，我忘了把甲醛检测仪还给何主任，想着干脆物尽其用，就把它调成了静音模式，一起带进了西面仓库。”
他边说边把仪器从口袋里拿了出来，念出了电子屏上的数值：“好家伙，0.29毫克\/立方！那间仓库的甲醛指数比在第一现场测出来的还要高。我仔细观察过里面所堆放的杂物，并没有发现容易产生甲醛的新物件，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那间仓库在近期被重新翻修过。”
“李闻斌重新刷了墙。”聂冰一语道破了玄机，“那根直通厨房的油烟管搭建了也不是一天、两天，就算他再怎么紧闭窗户，白色的墙面也该有泛黄的迹象吧，可那四面墙偏偏干净得很，我一进门就察觉到了。”
聂冰说罢，转而又问吴瑕：“那个检测仪，你到底是忘了还，还是原就计划好了，要拿它去检测李闻斌的仓库？”
“严格来说，两者都有。”吴瑕唇角一扬，不无得意，“起先是真的忘了还，之后想起了要检测。”
聂冰听了，面上批评师弟何启言，实则表扬自家小狐狸：“等回了83号，我该让何启言吃排头了，做事丢三落四，还遗失公家用具。”
“那你也该自我批评一下，你怎么就没想到要带上仪器，去查查那个仓库呢？”小狐狸摇起九尾，顺着杆子往上爬。
“说的也是啊！”聂冰虚心接受批评，“要等拿到检验结果、开出搜查证，再去检测那间仓库，时间上怎么也要比你晚上一两天。”
恰逢路口拥堵，车辆原地刹停。聂冰侧头看向了坐在副驾上的那个人，顿时体会到了吴瑕在第一现场看他时的那种怦然心动，只见小狐狸的上身沐浴在阳光之下，好似微微泛着亮光，他的侧脸实在好看，额头、睫毛、鼻梁、人中、双唇、下巴，每一处细节都如工笔画一般精致细腻、无可挑剔。
没过多久，吴瑕便感受到了聂冰的灼灼目光，侧过脸来问他：“你想什么呢？”
“我想抱着你，连亲100下。”
“……”
这句极度不符合聂冰严谨风格的热辣情话，一时间镇住了吴瑕，但他很快就开启了设坑模式，轻松调侃道：“连亲100下不腻也褪皮！就算你能一直对我产生多巴胺，也得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吧？亲亲是好，但得克制！”
聂冰失笑：“我只听说过，唯有真爱才需要克制。”
眼看对方已跌入话术陷阱，吴瑕立马宣告收网：“哦？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