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姐妹们在教学楼前分开,月如依直奔办公楼。办公室里只有辅导员和另外一个老师。
看她来了,那老师笑笑,端着茶杯走了。
“月如依,来,进来。”辅导员招手唤道。
“哎……”月如依就衣角上擦擦手心的汗,迈步进去。
“最近怎么样?”辅导员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看着她。
“没,没怎么样……”
他指的是什么?他要说什么?
“唉,”辅导员突然叹口气。
月如依收住了呼吸。
“前两年,你表现非常好,虽然微积分一直不行,但英语是我们系第一名,其他各方面都很不错,今年系里考核优秀学生人选,我提了你的名字,可你……
这两天,同学们对你有很大意见,月如依啊,你可知道,能成为优秀学生不仅是班里光荣,最重要以后你找工作,用人单位都会优先考虑,这个重要性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月如依只是频频点头,牙齿使劲咬住内唇。
辅导员看她一副快哭的样子,不忍多说,“我知道,年轻人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想法,但凡事得有个度。有些事既然已经发生,你要想办法克服,都已经大三了,明年就毕业,该收收心思,顺顺利利的毕业,知道吗?”
“嗯,谢谢老师。”月如依点头答应着。
但她听出别样的滋味来,我如今只剩下顺顺利利毕业这一基本条件?其他任何荣誉都与我无关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被抛弃了,还是莫须有的罪名,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那几句歌颂烈云起的诗?就这么让人不受待见?
她忽然有点生气。
“行了,我就提醒你到这里,自己长点心,回去吧。”
“哎……”
从办公室走出来,恍恍惚惚,周围的人但凡看到她,都在指指点点,有的人还翻白眼。
唉,月如依抬头望着法桐,只觉它遮天蔽日,令人透不过气。
那充满罪恶的粉红色信笺啊。
也不去上课,拖着沉重的步子拐到操场,找个僻静台阶,窝着坐下,呆呆出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下来,有三三两两的男生进场打球。
月如依抱着膝盖,两眼无神地盯着一个地方。
后背的衣服忽然被大力扯了一下,“月如依,你躲这里了,省得哥几个费力气,自己送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