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飞蛾扑火连死都不怕,其实死亦何惧,他也为她死了一回。她只是没想到这过程竟然是要将人扒皮抽筋,彻底碾碎。
或许是她太执着于爱不爱的事,她应该只管把他为她受过的磨难都受一遍,功成身退就好了。
杜施彻夜未眠,一整晚里盯着天花板,眼泪流干了就静静等着天亮,她几乎都感觉不到手伤的痛。
眼睛肿得闭合都困难,眨一眨眼,干涩得疼痛。
天渐渐亮了,天光从窗帘最底下那条缝隙钻进来,过了没一会儿,孟延开进来换衣准备出门,杜施闭上眼。
不过多时,他如进来时那般沉默着又离开。
杜施睁开眼,喉咙发紧,她觉得呼吸不上来。便张了张嘴,一口气出来,却是毫无预防的一声哭腔,接着便一发不可收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太困,哭着哭着睡了过去,中午方姨来敲门叫她吃饭的时候,她醒了过来,但是没应。
她重新睡了过去,却没有睡熟,迷迷糊糊的做了场光怪陆离的梦,再醒来是下午快三点,被手机的嗡嗡声震醒的。
孟泽山庄那边打电话过来,晟叔问她今天晚上有什么重要的事?
nt没什么重要的事。quot她嗓子干涩,声音有些呆板,甚至有些难听。
nt那今晚过来吃晚饭吧,二爷回国了,家里小辈都得出席,二少说你有事来不了,你爷爷让我跟你说,不是重要事情的话务必推掉过来一趟。quot
nt二少说你有事来不了quot,已经说不清感觉如何,她木木地答quot好的,我知道了。quot
她起床收拾自己,用一只手给自己化了个妆,还遮了黑眼圈,只是眼睛的肿,如何都消不到正常状态,她只好化了个单色眼影,显得眼妆不那么明显。
收拾好,方姨已经让司机备好车,问她quot太太,您要不要吃点东西再走?quot
nt不用了,我不怎么饿。quot
天黑前杜施到了孟泽山庄,停车坪上已经停了不少车,她不是最早到的,但也不是来得最晚的。
杜施没立刻下车,在车里坐了会儿,尽量缩短开餐前与孟家的人交流的时间。
晟叔说的二爷,是孟泽石的弟弟孟泽林,当年兄弟俩共同扩建了原本叫孟氏别墅的孟泽山庄,也共同创立了恒泽集团,但之后由于理念分歧,加上二人子孙渐多,竞争和矛盾越来越多,孟泽林便带着三个子女移了民,离开总部去开拓北美那边的海外市场。
两方分别掌控海内外市场,既能平衡资源,也能起到相互制衡的作用。
而这回孟泽林回来是不打算走了。他年事已高,身体毛病频出,想退休在国内安享晚年,但不打算住在孟泽山庄,前些年他便自己在依山傍水的地方买了地,建了栋房子,用来养老。
nt房子quot,那也是跟孟泽山庄占地面积差不多的庄园级别的规模。
家内外的人都能感觉到,这二人的隔阂并未解开,不然孟泽林不会离开住了几十年的孟泽山庄,回来也不愿继续住在这里。
这次送孟泽林回国的,是他大儿子和一个外孙,杜施似乎在孟京生婚礼上见过他们,又似乎毫无印象,打过招呼便退开了。
独自坐了会儿,霍时放跟人说完话走到她跟前来,杜施也不能装作没看到,便朝他点了点头。
这是杜施第二次见他,也是头回见他穿日常西装的样子,少了上回民国主题舞会那股子民国大少爷的书卷气,整个人看起来清俊利落不少。
霍时放看了眼她的伤手,慰问了一下,又问quot你眼睛是怎么回事?quot
nt手痛啊,晚上都睡不着,有点水肿。quot
nt你也太多灾多难了,舞会那晚本来要在这里住一晚的,停电后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