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餐厅之后,进入柜台的后方厨房。厨房里全都是凝固的血迹,食材被毁了大半,年没有找到煮熟能吃的东西,却在后厨的角落里看见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尸体。
这个中年人的头骨被钝物砸碎,从服装上来看,应该是这家店的店长或者是店员。尸体上已经爬起了苍蝇,年挥手赶了赶,发现那男人的手上握着一把菜刀。
死的时候还握着菜刀,他应该是激烈地反抗过。在他的身后,还有一扇小门,年推开了它。
那是一间卧房,很小的卧房,卧房的门被藏在后厨的柜子后面,设计初衷应当是不引人注意。卧房内有一张桌子,一个小衣柜和一张单人床,桌子上有一幅相片,相片上有一对父女。那个父亲就是门外的中年男人,那个女孩倒在卧室的床上。
年走过去,给她翻了个身。她已经死了有一会儿了。少女的年纪不过18岁,下体血肉模糊,应该是被暴徒侵犯过,身上都是挣扎和打斗的伤痕。但她的死却源于胸口的一把刀,从角度来看,直入心脏,像是有经验之人所为。
而且,她是感染者。
“她的父亲在这家店为她私自开辟了一扇小的卧房,目的是隐藏这个感染者女儿。其实,这小店并不属于那个男人,可为了她,他还是不顾危险,这样去做了。”
年回过头,看见说话的那个女人就坐在卧房墙角的椅子上,面色平静,手中握着一把红色的长刀,刀柄处做成了法杖的模样。那个女人有着一头火红色的长发和迷人的紫色眼眸,胸前挂着一个银色的十字架。
“你杀了她,”年说,“是吗?”
“我来的时候,杀掉了那些闯进这里的暴徒,但这个可怜的少女乞求我结束她的生命,我照做了。她没有痛苦的死去,这是对她而言最后的仁慈。”
“在乌萨斯,感染者根本没有立足之地。”年说,“他能够在内城藏匿这么久,算是一个奇迹。”
“她原本是在一个叫做阿萨兹勒的感染者诊所里接受救治的,”红头发的女人说,“可是,后来这家诊所离开了切尔诺伯格。她不愿意离开父亲,她的父亲也只能挺而走险。可笑的是,侵犯她的人,杀死她父亲的人,却是那些她的感染者同胞们。”
红发女人把手放到十字架上。
“诸神慈悲,我竟然是才了解到这一切。”
“你也是个感染者,为何才了解这一切?”
“之前的事情我都记不太清了。”红发女人继续说,“但我听说,记忆对于人来说是一种负担。我现在很轻松,不过是有一点愤怒而已——在见证了这样的事情之后。”
“你叫什么名字?”年问。
“史尔特尔,”她说,“我只记得这个。然而名字并不重要,那只是个代号。你叫什么?”
“年。”年回答,“这个名字很重要。”
“一个字?”史尔特尔说,“我从没听说过。”
“你不是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那你不记得有一个字的名字也很正常。”年说,“你是谁?为何要来这里?”
“这个问题应当是我问你才对。”史尔特尔伸了伸手,“你浑身赤裸,却从外面走了进来,毫发无伤,身上也没有那种黑色的石头,你到底是谁?”
“我是来找衣服和找食物的。”年说,“刚刚有一颗陨石落在了我的头顶,我花了好久才恢复过来,但是这衣服什么的全都被烧毁了,只能这样子。”
“我没了记忆,但我可没失了智。你要么是被外面的景象吓疯了,要么就是被天灾吓疯了。”史尔特尔说完,提着刀走到了卧房的衣柜前,打开了柜子,从中翻出了几件衣服,“没有人能够在天灾当中幸存……她已经死了,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穿她的吧。”
年看着史尔特尔按照自己的喜好给年扔了一件热裤,一件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