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多待一日是一日。”
她被这目光扰乱,低头捧起粥:“多谢。”
“既然要谢,不如今日在这里陪我,你一夜未眠,喝完粥去睡会吧。”
元绮没有应,只默默喝粥。
如李瑜同赏画般赏眼前人,思绪飞转:“当年我求娶,实则是想,以祁王府之力,能护住你。如今物是人非,能这样看着你,都觉得是奢求。”
“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好,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
话已至此,即便是看在城外补救的器械,也不能离开。元绮唤来荔云,到后院的厢房,小憩了半日。
一夜未眠,本应该立即入眠,可沾了枕头却生出许多思绪来。
孤身外宿,也不知萧淙之听了如流的话,是否会动怒?
“夫人,您怎么还不睡?眼圈都青了。”荔云俯身问她。
她对荔云说:“我有点想家了。”
“我也是。也许来年春天,咱们可以请求回上京看看?”
她摇摇头:“不,我是说,扬州。”
荔云有些苦恼:“原本冬祭结束咱们就出发去扬州,如今沥坊被毁,是不是去不成了?”
“马上就能解决了。我先睡了。记着,一个时辰后,便叫醒我。”
“好。”荔云点头。
午间极安静,她睡沉了,梦回了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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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哨贯日,柳荫庇院,曲折的回廊下群鱼游戏莲叶。母亲与外祖来寻她,说父亲榜下捉婿,发来扬州给她掌眼。转眼,风景转换成了上京的国公府后院,她见一位清俊的公子立在花园的拱门外。
“萧淙之?”她快步走近,抓住他的手臂,那人转过身来,却是李瑜的模样,一瞬间便使她从梦中惊醒。
“醒了?”床边不见荔云,反倒是一身玄甲的男人。
“你怎么在这?”元绮坐起身。
萧淙之来扶她:“来接你回去。”
“我…我…”她慌忙起身,“我只是太累了。”
“走吧。”他揽住她,没有与世子告别,直接坐上了马车。
元绮回头看,院子里空无一人。萧淙之则少见地没有骑马,与她同坐马车。
驶出一段路,如流递上食盒,他接过,打开,递到她面前。她取了一块栗子糕,放在手心,并没有着急吃。
她瞥了一眼萧淙之的脸色,虽看不出什么,但从他上车到现在一言不发,难免让人在意。
她于是拿出李瑜给的玉佩:“沥坊之灾,是世子所为,但他提前备下了弥补的措施,可解眼下的困局。”
萧淙之冷眼瞧着玉佩:“他约你来,就是说这些?”
“是……也不是。”她不知该如何开口,思索一瞬,“你说的对,既为帝王,怎可能容忍外族放肆,伯卿世子也是皇族,他也有这份心。”
萧淙之冷笑一声,元绮以为他不信,又道:“他说,火烧沥坊,是权宜之计,他与月姬定亲,需要做做样子,但心中却不愿见靖州受难。因此才提前做了准备。也上书今上,请准他帮扶靖州。”
此话一出,眼前人眼神如刃般看过来:“这话你信了?”
“我只是觉得,若真是如此,起码我们御外的心是一样的。世子他或许……”
“或许什么?”他逼近她,“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坚持查案,派人混入军中,上书干预靖州,我好不容易肃清的靖州官场,又再一次被他搅浑了!?”
元绮哑然。
他冷笑一声:“好一个皇长孙,一把火烧穿了靖州。”
“对不起,萧淙之。”她抓住他的衣角道歉,“是我太心急了,一听到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