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儿的生身母亲,但她与我的孩子,与你岳丈,到底血脉相连,更何况,她的亲生母亲,也是洛家的人,难道你想让她背弃家族,凄凉收场嘛?”
元穆收回眼神落在洛昀身上,她神色平静,他却知道如今这派和睦景象并不能使她开心:“岳母的心意,元穆明白了。二位既已将话说的如此直白,当着昀娘的面,我也该坦诚相待。”
洛尚书终于瞧了自己的女儿一眼:“这就对了。”
元穆伸手覆捏住洛昀的手,按在自己膝头:“我的话或许岳丈不爱听,但确实是肺腑之言。”
洛夫人柔声道:“无妨,你说就是。”
“岳丈大人几次三番,无非是为了祁王一党出头,您为官多年,不会不懂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您支持祁王,无非因他是长子,又得大半宗室王爷支持,可如今形势变了,长孙与公主和亲,突厥讨要足够买下郸州的聘礼,婚期再次延后,若和亲不成,便是要开战。到时局势反转,奕王殿下振臂一呼,朝野倒戈,尔等如何自处?”
洛尚书是老油条了,怎可能听不出他话中深意。
见洛尚书没有想象中的抵触,元穆又道:“我心悦昀娘,不愿她为难。这番话,是我给岳丈的承诺,若您愿弃暗投明,元穆以国公府上下立誓,定为您作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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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尚书老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分明是自己来劝他回头,反倒被他策反,确实,兵与钱,他们都有了,如今朝野的形势已经变了。
但他并没有答应,饮尽一杯酒,哈哈笑道:“元穆英才,数次交锋,竟占不到一点儿便宜。不说了,吃菜吧。”
待送走洛尚书,洛昀在府前注视着尚书府的马车渐行渐远,元穆问她在想什么?
她面带嘲讽:“何曾想过,父亲也会这样同我们说话。”
元穆拉过她的手:“以后都会是这样。”
与此同时,上京宫墙之内,老皇帝也因奏章内容震怒!
正如元穆所说,关外遭了雪灾,损失颇大,原本谈好的条件又变了卦,这是突厥可汗送来中原的第三封催促信,信中语气一次比一次恶劣。
起初只要求中原出资挽回灾情,皇帝没有理会,第二封便要求追加彩礼,要以同等的价格将郸州买回去,皇帝不予理会。
到这第三封,没有多的言语,只道若不答应,待雪一化,他们便自己来取。气的皇帝将手边能砸的都砸了。又迁怒于定王祁王,责怪拖延和亲,导致如今局面的出现。
二位王爷心中却很清楚,无论和亲与否,外贼之心不会断绝,但眼下也只好想办法斡旋。
待回到祁王府,二位愁眉不展。李瑜已迎了月姬公主回到上京,便来询问父亲,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祁王越想越气,将侍女刚递到手中的茶杯狠摔在地:“真是欺人太甚!”
定王宽慰他:“如今说这些,不如想想怎么办吧。若是真金白银送出去,真是丢尽了脸,若是不送,他们劫掠城池,又起战火!”
李瑜当即了然:“这是突厥大可汗又来信了?”
祁王气的直摇头:“可不是,给你皇爷爷的信我看了,简直大放厥词!”
“突厥与我们不同,没有信誉可言,是个无底洞!”
见李瑜冷静异常,定王便开口问他:“伯卿,你是不是有办法了?”
李瑜道:“浅见而已,父王和六爷爷姑且一听。”
“甚好!你且说来。”
李瑜扶定王坐下,示意他宽心,转而对祁王道:“父王,突厥所讨要的钱财,我们可是拿不出?”
祁王转念一想:“倒不可能真给他那么多,无非牛羊马屁,几百万两,打发他也是有的,只是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