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老早便在传说,无心阁里来了一位亭亭袅袅的小美人,人生得好看不说,于宫人们又是亲切和善的很。九儿听了传闻,早便想着结识凉之姑娘同她做朋友了呢。这才会去无心阁面请二位来游湖的!再说了,总闷在那小小的无心阁里,多无聊啊。师尊她自己不喜游湖,可她总不能拦着想要来游湖的凉之姑娘吧?既然凉之姑娘也有意游湖,又怎么能说,是九儿将姑娘拐来的呢?”
凉之见九儿面有难色,便连忙摆手,又是点头,又是摇头。那意思是,自己乃是自愿前来,并非是九儿强拐。
慕容云未曾想,自己的几句玩笑话,九儿竟是有些当真了。她这一当真,倒是弄得一旁的凉之也有些当了真。
慕容云道:“郡主与凉之姑娘莫要当真,方才都是玩笑话。”
“云姐姐又捉弄我”九儿娇道。
“傻妹妹,你过些日子便要去边境了。这一别,怕是又要几年才能相见。你云姐姐不趁着能见你的时候,多与你玩笑几句,他日你走了,姐姐就只能对着这湖上的清风说说笑笑了。”移步到九儿身旁,慕容云道。
九儿闻言,心中有颇有触动。道:“九儿知道云姐姐疼九儿。等九儿到了边境,会常常给姐姐写信的。”
“好妹妹。”拉着九儿的手,慕容云一时百感交集,她是真的不舍得九儿远征。
二人手拉着手,又说了许多的贴心话语。
见九儿在与慕容云的交谈中,逐渐恢复了笑容,面色也渐好。
凉之这也便才释然了。
陈虎听闻方才那二女所言,却嘀咕道:“破将军早年尤爱游览山河,评阅风光。于王府未名湖的夏日景色,那是喜欢非常。老粗还记得,有一年老王爷摆宴,将军行酒至情,诗兴大发,还当场提了诗句。怎地今年却是如此的兴趣索然,竟连九郡主亲自前去邀请,将军都未能前来。如此的转变,实在是,实在是令老粗摸不着头脑。”
一旁的莫若离听了陈虎的话,心中便有断定,破心与凉之二人必然是在苏景年同她远征叶尼塞之时,经历了什么事情。
而且能让破心几次三番拒绝苏景年的探视,更能将破心素日喜欢游览山河的心性改变。此事,断非是什么寻常事情。
苏景年这边,视线于船舱之中仔细地搜寻了几回,又搜寻了几回,却仍然是一无所获。
那一袭她所熟悉的绯色身影,并未如她所愿,与凉之一同出现。
满心的惊喜与希望,在破心依旧是不愿意见她的事实面前,都变为了一腔的失落与难过。
视线回到凉之身上,苏景年未失君子风度。笑道:“凉之姑娘,许久不见,姑娘一切可都安好?”
凉之点头,脸上带着的微笑。
苏景年见她笑得明媚,不比头顶的艳阳差上半分。
说:“那便好。”
又问说:“那我师父,她可还安好?”
凉之依旧是笑着点点头。
得了凉之如此的回答,苏景年道:“你二人都安好,那便是好的。”
虽是心里难受,可苏景年并未在面色上,表露出过多的情绪变化。只暗暗地叹了口气。
今日乃是大家出游的日子,是应该让大家都感到开心的日子。苏景年不希望因为自己情绪起伏,而让其他人为她担心了。尤其是今日还有那极为重要的事情,要与美人商议。
正在她反复思虑之际,一股暖流悄然无声地在她的掌心间化开了。
“?”被这突如其来的暖流烫得一个机灵。
苏景年一转头,发现莫若离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移至到了她身边。牵起她的手,在她的手掌心里捻了捻。那暖流,便是从美人的掌心处,传递出来的。
世人皆言十指连心,这灼热的温度自美人的手上传来,也自美人的心间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