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烈,你把老子放开,成何体统!
他口中虽说是叫骂的,那张红透得如同番茄一般的脸却是骗不了人的。
要说这林安烈也确实像个姑娘家,喜欢小孩子也就罢了,抱抱举举也就罢了,竟还在将阿瓷放下来的一瞬间,用力地亲了他脑门儿一口。
呃——姬忘忆一侧靓眉微挑着,露出一个非常奇特的表情,小声嘟哝道,这牵丝师难怪生来就是女子,我瞧这林安烈指定是投错了胎,长得美得似个女子也就罢了, 怎的连行为也如此像个女子!
昼潜将她的自言自语收进了耳朵里却没有吭声,毕竟,自小与林安烈一起长大,他亦有时会生出些错觉,觉得眼前站着的林安烈实际是个女子。
好啦,别闹了!云清钰走了过来,轻轻地揉搓了几下还傻愣愣拄在原地盯着林安烈的阿瓷,清了清嗓子道,法阵已开齐,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们必须得好生听着,否则有个万一死了的话,可是怪不得我的呦!
等一下——昼潜见他转身往法阵处去,几步抢上前去扯住了他的袖子,质问道,你方才说什么,万一死了?难不成走你这法阵去玄庭,会死在半路?
他的话引来了大家的注意,姬忘忆和林安烈收起了各自的表情,都略显紧张地围了上去——
云老板——先行开口的是林安烈,他先是轻施一礼,语气恭谦地说道,此话当真么?
见云清钰连想都未想便点了点头,姬忘忆也态度冰冷地问道:我说云清钰,你该不会是玩儿我们呢吧?
她的话惹了阿瓷的不高兴,故,他立刻跳了过来,昂着头盯着她,道:你当那玄庭是你们家啊,说去就去?这法阵你当是八人抬的大轿子,您大小姐只管坐上去颠蹬几下就能到地儿了?
我——
眼看姬忘忆的脸色越发铁青了起来,昼潜赶紧拍了拍她的肩膀,阻止了她之后,才继续发问道:别卖关子了,我们时间紧迫不是吗?
耸了耸肩膀,云清钰将还有些气鼓鼓的阿瓷一把推到了林安烈面前,见他的臭脾气瞬间揠旗息鼓,才抽出自己的烟袋,往锅儿里填满了烟丝,点燃后悠哉游哉地抽了几口。
如你们所知——他连着吐出了好几个烟圈儿,轻描淡写地说道,那玄庭里,除了剑仙之外,就只有在凡尘已去世的人的魂,而你们三个人,除了已有仙身算是半个剑仙的昼小兄弟之外 ,无论是猎妖人姬姑娘,还是牵丝师林小朋友,都没有仙身,说白了就是尚是肉身凡胎,按理儿说,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踏入那玄庭半步的。
那又怎样?姬忘忆终是没能完全沉住气,高声道,你既说有法子帮我们,又为何要弄这么一个法阵来为难我们?
谁为难你们啦!阿瓷再次不爱听了,不满地反驳道,就凭你们三只小鱼,要没咱们的帮忙,别说去那玄庭救人,就是找都摸不着玄庭的大门儿朝哪儿开,你不感恩也就罢了,怎的还这般不领情?
许久不曾发言的涅槃晃到了这对剑拔弩张的大孩儿小孩儿之间,摊了摊两手,道:你们再这般吵下去,耽搁了昼潜去救莫家二公子,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吧!
这话收效委实不小,莫要说是一脸不满的姬忘忆和一脸忧虑的林安烈,甚至连本还想着有意吊吊胃口的云清钰和虎视眈眈的阿瓷都陷入了沉默。
昼潜亦是被大家这种反应逗得不禁在心中偷偷笑道:难不成在大家眼里,我比那阎王还要恐怖,怎的一提我个个儿提成这副模样?
其实,他哪里知道自己在无尽的竹牢之中修行,而云清钰和阿瓷又看到了怎样骇人的情形呢?
啪啪啪啪啪——将已抽尽的烟灰用鞋底磕了出来,云清钰收好烟袋锅,从后颈捞出折扇,打开来掩着半张脸,拖腔儿道,本就是要说的嘛,谁晓得你们竟这般心急耐不住(小生)子,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