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帮忙。
“既然我哥同意帮你们,我亦不会再横加阻拦——”终于,那个恶女被仙女一记弹指挥到了九霄云外,容易舒松开了拽着容一男袍袖的手,沉声道,“不仅如此,我还会随你们一同去那浮生渡里救人,助你们一臂之力。”
虽说胜利的是善良的仙女一方,容易舒的心里却隐藏着另一种深深的暗潮涌动的盘算。
“容姑娘,你当真会帮?”昼潜见又多了一个帮手,自是欣喜的,竟一把握住了容易舒的手,高兴地说道,“真是多谢你了,真是多谢你了!”
感觉双手一暖,容易舒从自己的心思中被拉了出来,撞入眼帘的就是他这张好看又满是激动笑意且近在咫尺的脸,心不自觉地漏跳了几下,才要骂出口的话硬生生地被憋了回去,弄得她是不知应当如何是好,又似是被感染了一般,竟也跟着傻呵呵地笑了起来。
两仪殿?天牢殿内——
今日的戚雷似是有些仓促的,既没扎得满头辫子,亦没有化他那浮夸却很是衬他的妖艳眼线,一袭白衣素裹着一个素人,倒是让人看清了他的脸,一张其实还是很有阳刚之气且线条分明的脸。
只是,这一回来的人并非他一个,还跟了几个身着帽衫的行刑剑仙。
“好久不见。”他沉声对牢内正背对自己安静坐着的人说道。
仍旧抬着看着天牢内唯一能透进光亮及一点阳光的窗,莫亦凡一如既往的冷冰冰地说道:“怎的,你这般大的阵仗来此,便是为了与我说这几个字?”
被他这种态度惹得不怒反笑,戚雷露出一个极其苦涩的表情,道:“亏得你眼下这般光景竟还能开得出玩笑,你可知据你行刑之期已尚不足半月了?”
“那又如何?”
莫亦凡依然没有回过头来,只是肩膀微微耸动了一下,似是在表达他的无所谓。
若是换作平时的戚雷,这般消极的态度定会惹得他怒火中烧、脾气失控,但,此时的他却眼帘上挑,注视着那个毫无生气的背影,轻声道:“难道你就真丝毫都感觉不出死亡的气息么?”
缓缓且极小幅度地摇了摇头,莫亦凡稍稍侧过脸来,吐出两个字道:“无妨。”
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情绪随着这两个字而瞬间爆发,自行刑剑仙的手中夺过了钥匙,戚雷打开牢门冲到了他的面前,双手揪住他的双襟,将他整个人自椅子上扯了起来提在手中。
“无妨?”戚雷怒不可遏的高声吼道,“自小到大我听你说得至多的便是这‘无妨’,被人戏弄你无妨,被人推进河里着了风寒害了肺病险些丧命你无妨,被容家寻到强行带回去的前夜,你纵是怕到全身颤抖抱被蒙头你亦是对我说无妨,莫亦凡啊莫亦凡,你告诉我,我与你相识这么多年,你可曾有一时一刻真正信任过我,我在你的心里究竟是个什么位置?”
被他炽热似火的目光灼得莫亦凡的心都在隐隐作痛,为了不让自己的眼神流露出些许情感,只得选择别过头去。
自打与戚雷相识之后,他对自己的好莫亦凡并非毫无知觉,而自己亦是拿他当成此生挚友,然,莫亦凡在生(小生)格孤冷,再加上幼时经历,更是不善亦不愿对旁人表达自己负面情感,因此,对于戚雷的付出只得装作浑然不知。
其实,莫亦凡打从心底里是不愿失去戚雷的,毕竟,他曾陪伴自己走过了太多太多难以忘怀的年少时光,那些回忆是如此的宝贵,任谁亦无法取而代之。
然,眼时下的情形,可不是他们两个互诉情肠的时候,故,莫亦凡用力地咬了咬下唇,强行收敛起泛滥满心甚至要扩散到脸上的“回忆杀”,猛地将脸转了回来,并用一种极其冷漠且距人于千里之遥的眼神迎上了戚雷的目光。
“